第(2/3)页 年仅三十九的他,肤色黝黑,皮肤粗糙,瞧着宛若劳苦多年的辛苦老人。 听到陈裕明再次问话,苏城苦涩颔首道: “如果这雨不停,三日内,河堤必破。” “就算雨势变小,也只能坚持到第五日。” “只有雨停,才有一丝救堤的可能!” “雨太大了,地势低的村子,积水已经到达属下的膝盖。” “颍河水位浮涨最低的地方,也涨了将近三尺二寸,最高的涨了半丈。” “若决堤,淮阳城将成为一座孤岛,城外皆被淹没。” “届时,大半个扬州可能都要遭殃。” 拳头攥紧的陈裕明,眼神中满是悲戚道: “怎会如此,怎会如此啊!” “淮阳一地,已经十三年未曾有如此大雨。” “今年开春,更是只有一场小雨,之后便是万里晴朗。” “本官就想趁机修个河堤,这贼老天...” 说到这,陈裕明情难自控,泪水盈眶,看着天空黑云,有些哽咽道: “戏弄本官也就算了,可这淮阳十数万百姓就要遭了灾啊。” 下一瞬。 陈裕明浑身一颤,慌张道: “快,将迁移百姓的人手,分出一部分来,去官仓,那里的粮食可万万不可有丝毫闪失。” “若河堤决口,官仓内的粮食,可就是百姓的命啊。” 闻言,苏城也想起了粮食的严重性,他惊惧万分,赶忙拱手欠身道: “是,大人,属下这就去办。” 看着苏城在大雨中快速消失的身影。 陈裕明抬手轻轻擦去眼角泪水,连续深呼吸,想要让自己冷静下来,但他心中的不安越发凝重。 他双手在身前紧握,往日那遇事不惊,处之泰然的淮阳知府,心神慌乱的喃喃自语道: “这些年,扬州粮产丰腴,淮阳城更是粮产魁首。” “不少贪官污吏,士族豪阀明里暗里的盗窃官仓,造成了骇人听闻的亏空。” “我上任三年,去年才将亏空的粮仓补充盈满,暗地里不知道多少人看着粮仓眼红,蠢蠢欲动。” “这一次若颍河决堤,城内守备疲于赈灾救民,必然会有人对官仓动手。” “刚刚春种的种子,大雨一泡,能发芽的百不存一。” “等防洪成功,田地再次可以耕种,就不知道要几个月,今年百姓们定然颗粒无收,只能谋定明年。” “如此险境之下,若粮仓被动,我丢官是小,百姓果腹救命的粮食,可就没了啊。” 说到这里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