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男生的哀求,一声声砸在阿兰的心上,可她却没办法伸出援手,阿兰张了张嘴,声音晦涩,“弗洛那,对不起。” 男生眼里的光渐渐消失了,他重新低下了头,缓缓地站了起来,他说:“无论如何,谢谢你,斯波女士,我走了。” 看着男生离开的背影,阿兰忍不住说:“弗洛那,容貌并非一个人的全部,你的人生还很长,看远一点。” 男生停了下来,校医室里响起他嘶哑的声音:“可是……我的梦想是成为一名……电视台主持人。” 男生离开了,阿兰颓丧地坐在了椅子上,她问自己,一个容貌有损的人还能成为电视台主持人吗? 看着校医室里寥寥的几样东西,两张单人床、一个放冰袋的冰箱,还有装着几种药品和器材的药柜,阿兰对自己的存在产生了疑问,如果不能帮助学生缓解病痛,那她这个校医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呢? 就只是给受伤的学生处理一下伤口、敷敷冰袋,或者给他们开点止痛药? 如果只是做这些,何必要她一个医学院毕业的学生,从任何地方抓来一个人培训几天时间都能胜任。 可除此之外她又能做些什么呢?在校医室里给身患绝症的学生治疗? 别开玩笑了,先不说身患绝症的人在学生群体中比率低得惊人,即便是有这样的学生,他们为什么不去大医院,却来选择她这样一个几乎什么器材都没有的校医。 从入职的第一天起,阿兰就知道自己选择的这份工作很适合养老,几乎不需要任何的作为,也不需要任何的学习,只要会日复一日地给学生开止痛药,她就能一直干下去。 阿兰以为自己会干得很快乐,干得很轻松,事实上,轻松是真的,但随着时间的推移,她越来越难受,看着一个个上门来求助却只能被拒绝的学生,她怎么可能轻松得起来? 直到如今,阿兰明白了当初比她优秀的师兄为什么不选择这个事少钱多的工作,她也终于明白了师兄对她说的那句话:在这个岗位上,你要忘记自己的身份。 ——一个医学院学生的身份,一个医生的身份。 看着窗外运动场的学生们,阿兰由衷的觉得医生真是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职业,患者带着希望而来,他们却要亲手斩断这样的希望。 而他们看着一个个患者饱受病痛折磨、濒临崩溃,却又无能为力的时候,又何尝不是备受煎熬。 所以医生也必然是这个世界上心最硬的人,只她还做不到,至少现在她做不到对学生的病痛视若无睹。 阿兰拿起了通讯器,给自己曾经的导师打去了电话,她的导师是皮肤科方面的专家,治疗过无数濒临死亡的患者。 “老师,我是阿兰.斯波,五年前我是你的研究生。” “阿兰,我记得你,有什么事吗?” “老师,我现在在乌兰综合学校当校医,我遇到了一个学生,他的脸上长满了红色的痘痘——” 电话那头的老者打断了他的话:“青春痘?” 阿兰:“是的,老师。” 电话那头:“你打这通电话的目的是什么?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