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我侧开脸,眼神四处游移,不敢再去看他,抑或是那面映照出彼此影子的玻璃,心中有一丝羞赧划过。 “若是你亲亲我,我就会好受得多,真的。”不知何时他已经转过身,一张俊脸就这样贴着我的。他的睫毛很长,轻轻掠过我的脸,那张薄唇带着些许凉意摩挲着我的嘴角、脸颊,像是蜻蜓点水般,一下一下。 突然,灯亮了,整个机舱瞬间灯火通明,刚刚隐藏在黑暗中的蛊惑因子渐渐消散,留下的是一张仓皇而羞愧的脸。 他坐正了身子,说了声“晚上得陪我去谈笔生意”,完全公式化的口吻,刚刚那个戏谑着说吻吻他就好受得多的人似乎已经不在,或者说,从来就不曾在过。 我点头,余光扫过一旁的窗户,看到自己的脸,严肃、冷漠。只有我自己知道,我的心里有多么紧张,当然,还有那一手的汗,被紧紧地包裹在手心里。 下了飞机,香港这边早有接机的人在候着,见到秦子阳忙跑过来,接过他手中的行李就往外走。 出来没多远就看到一辆黑色的大奔,在路灯和月色下反着光,就算在夜色中也没有被淹没,而是静静地靠在一边。 我坐进后面,秦子阳的旁边,听着他与副驾驶座上分公司的黄经理交谈,都是些业务上的事,我也没仔细听,一路上都意兴阑珊的。 车子到了下榻的酒店,是五星级的,订的是总统套房,我和秦子阳一人一间,是挨着的。 进去冲完澡,便听到门铃声,我裹着浴巾走出来,是服务生,手中拎了个袋子。 “这是隔壁秦总让我给苏小姐的,麻烦您签收下。” 我接过笔,签上自己的名。 刚关上门,就接到秦子阳的电话。 “衣服收到了?” “嗯。” “一会儿换上,和我去谈笔生意。” “我可以不去吗?”我想说我就是一个小职员,没见过大场面,上次和老总一起去见你们也是临时被抓来充数的。但这话还没想好怎么说,秦子阳就用斩钉截铁的两个字结束了这通电话。 “不行。” 声音低沉,干脆利落。 我叹了口气,换了衣服,掏出化妆包化了一个简单的妆,看镜子中的自己气色还算不错,这才拿了包走了出去。 拉开门时秦子阳已经站在门口。他斜靠在墙壁上,双手插在兜里,身上的西服已经换了一套,但仍是铁灰色的。他似乎对这个颜色有着特殊的喜好,领带却换了新的颜色——蓝色的,上面有着斜条纹,头上打了少许发蜡,人显得比在飞机上时精神了一些。 他看着我,皱了皱眉。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,却没发现有什么不好,不禁问道:“有哪里不妥吗?” 他没说话,直接掏出手机,按了号码。 “lin,我需要一个包,女性的,晚宴上用,对,要快。”报了酒店地址便挂了电话。 我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包,还是某次领了薪水为了犒劳自己才狠心买的,是我最喜欢的也是最贵的一个。 “我觉得我这包挺好的。”我说。 秦子阳看了我的包一眼,没说话,不过比直接讽刺还要伤人,因为他已经用他的实际行动充分展现了他的不屑。我最讨厌的就是他们这种人,骨子里的傲慢彰显无遗,并不需要太多的语言,只是一个简单的小动作就让人觉得高不可攀。呵呵,当真是攀不上。看着手中那个lin送来的prada限量版的包,估计就是有钱也未必能买到,也许我几年工作下来都没这一个包值钱。 “走吧。”他说。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,跟上他的步伐,上了已经停好的宾士。 出乎我意料的是,车子最终停下的地方并不是大型酒店或是像上次的那种别墅,而是一家高级俱乐部。我以为是很多人的那种聚餐,但被服务生领进屋子后才知道,原来他说的只是一个人,一个叫江董的人。 “不好意思,不好意思,路上有些堵,来得有些晚了。”秦子阳笑着伸出手。 对方也伸手握住,“哪里,我这人最近比较闲,没什么事就早些过来了,秦少到得刚刚好。” “江董真是客气了,要是江董闲,那估计没几个人敢说忙了。” “唉,不行了,老了,身子大不如前了。” “江董还年轻得很,说这话真是折杀我了。” “你父亲最近还好吗?”江董笑着点了根烟,向沙发上靠去,看着秦子阳淡淡地问道。 “老样子,总有忙不完的事情。” “嗯,你父亲命好啊,生了你这么一个好儿子,比犬子强多了。” “江董真是说笑了,都知道令郎现在是知名的大画家,比我们这些充满铜臭味的商人要好得多啊。” “呵呵,你这张嘴啊……”江董对这话似乎很受用,呵呵地笑了两声,那游泳圈一样的肚子随着笑声上下一颤一颤的。 两个人又闲话家常了一阵,随即转向最新一轮的合作事宜。我在旁边听着,有些百无聊赖,但两人却是相谈甚欢,笑声不断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