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国鑫接着说道：“老头子指示，要采取渗透的方式。要精心准备身份，做的干净才行。“

    范克勤道：“老头子……这么说了，咱们就这么干呗。”说到这里，范克勤像是忍不住嗤笑了一声，道：“渗透的方式？这么具体？是老头子亲自指示的？“

    孙国鑫也乐了，道：“是啊，他就是这么指示的。“

    范克勤道：“局座，可不是我在背后诋毁老头子。这方面他就是外行啊，外行指挥内行不是不行，但是只要说明白目标是什么就可以了。具体怎么操作也伸手的话，那肯定会坏事。”

    “我何尝不知道啊。“孙国鑫道：”不过老头子都这么说了，咱们怎么办？只能执行吧，先按照他说的试试，看看效果吧。好歹咱们照着办了。“

    “行吧。“范克勤道：”那我去安排了。“

    范克勤拿着雪茄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，按下了蜂鸣器，道：“晓曼，把华章找过来。“

    “是！“庄晓曼的声音穿了出来，过不多久，敲门声响起，华章从外面走了进来，道：”处座，您找我？“

    “来，坐下跟你说。“范克勤指了指自己面前的椅子，华章坐在了对面后。他续道：“刚刚局座找了我，老头子，要发动对红党的进攻了。时间没有定下来，所以要让我们和军统，中统的人，各自收集在华北，东北，华中，华东地区的红党情报。你曾经跟我都到过这些地方，所以应该比较熟悉情况。局座还说，老头子特体下了指示，要以渗透的方式进行，你回去你定一下计划，以及渗透的名单。回头给我看看。”

    华章听见第一句话的时候，心里便咯噔一下。要知道，双十协定刚刚过去多长时间啊，民间对这个结果呼声正是最高的时候，结果老蒋头却不顾这些，就要开始下手了。

    华章的心理素质也是超群，面上保持一向的冷静，心里却想要得到更多的一些信息，于是问道：“处座，双十刚刚过去没多久啊。“

    范克勤笑着抽了口雪茄，道：“我也知道啊，而且我也是这么问的局座，局座说，老头子现在根本不在乎什么民间的呼声，他在意的是上层的，而且还得到了美国人的支持，所以他就更不可能在乎了。并且还特意指示，要用渗透的方式。我知道，这有点外行指挥内行了，但就这么样吧，老头子都这么发话了，咱们就给个面子，也这么干吧。”

    “那我明白了。”华章说道：“您什么时候要？”

    范克勤捏着雪茄转了两圈，道：“你看着弄吧，倒是不太着急。别超过一个礼拜吧，给我就行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华章道：“那我清楚了。“

    见范克勤没有别的事了，华章告辞从处长办公室出来，回到了自己的特调科科长办公室。坐下后，她拉过纸笔，没有马上开始写。而是细细的思考了一下这个事情。这次幸好的是范克勤让她来拟定计划，要不然，换个人，这么重大的情报不清楚。到时候组织上会产生什么样的损失……华章可是越想越怕。因为后果是不可想象的。

    所以华章此时也有些庆幸。第一次还好，看老蒋的意思，以后几乎是必然要不断的针对组织了。那第二次呢，第三次呢。第一次现在，自己拟定计划，自然可以传递给组织上，可以后怎么办？范克勤还会让自己知道消息吗。华章可是清楚的知道，范克勤的能力，如果他不想让其他人知道，那别人想要杀下心来查，也极有可能一无所获。到时候，依旧避免不了在第二次，第三次类似情况发生后，自己是不清楚的。

    最后华章细细的考虑了一下，目前来说没有太好的办法。最合适的情况就是，自己按照要求，把这份计划做好，做细，做到范克勤满意。如此，才有可能在之后在发生类似的情况后，还让自己接着做。

    华章想到了这里后，开始把心思转移到怎么定制计划上。她本就是有特工天赋，再加上这么多年跟在范克勤身边学习，并实战。能力嗖嗖的见长，是以，很快的，她就把这个渗透计划的骨架搭好，然后细细的填充血肉。并且从头到尾的反复自查，稍微有一点不对，就进行修改。是以，计划越做越大，也越做越完美。到了后来，几乎是把所有的可能性，各种手段，都思考了进去。反正华章反复审视之后，都找不到什么漏洞了。

    但华章肯定是不怕这些的，哪怕是真正的完美无缺的东西，她都不怕。因为这个计划是她做的，了然于胸。回头只要把这个计划给组织上报上去，就可以了。这就好像是，再厉害的人，你藏的地点，用的伪装无论多高明，多完美。可是让你藏在这里的人，他把你的具体情况告诉给对方了，那这些所谓的高明和完美，也就一点用没有了。无论是谁，到那就能把你摁住。

    华章做完计划，不是加个班就能够完成的，尤其是她想要达到让范克勤在以后，也让她拟定这种计划的效果。所以范克勤说的一个礼拜，华章就真的用了一个礼拜，只要有时间就反复修改，审视。到了第七天的时候，这再次来到了范克勤的办公室。不过，在这之前，她已经把一份副本，用自己的专门的联络员，传递给了组织。

    并且告诉自己的联络员，这个计划虽然已经做出来了，但还没有得到范克勤的肯定，那就是可能还存在着变数，要等自己递给范克勤后才能知道，具体是否实施这个计划。所以要等着自己的后续消息，并且约定好了几个专门的暗号。

    “处座。“华章将计划递给了范克勤，道：“这是我这段时间做的计划，您过过目。”

    范克勤接过之后，道：“行，你先坐一会，我先看看再说其他的。”

    (本章完)